吃的艺术,随笔
《史记》中有"王者以民为天!而民人以食为天。"至理名言。中国人破善于吃,从满汉全席那浩浩荡荡的一副气势就可以管中窥豹。吃的学问更是博大精深兼容并包无所不有,几乎涵概了国学、蔡元培的办学精神和江湖术士的把戏于一身,已经到了无所不吃的境界。中国的菜系在世界上首屈一指,同时中国的厨房在世界也是首屈一指得脏。不说是老鼠横行污水横流蟑螂横着飞,也大抵是火烧火燎的一团糟---这倒和中国的菜市场颇为般配。在早时中国的庭院布局中,往往厨房旁边厕所都栖身几角旮旯。在以前,有教养的的人是不进下人的处所和厨房的。厨房登不得大雅之堂,而且有不讲就的主儿干脆把厨房和厕所设计在一起,或是东西各一个比翼双飞相映成趣,或是挤在一起做比目鱼状,更有甚者厨房与厕所仅一墙之隔!这倒不是诚心恶心诸位吃客的胃口,吃没什么不好,心肥体胖脑满肠肥大腹便便一步三摇得更见得沉稳有分量,又可以看出国力强盛,有什么不好!虽说中国的厨房拿不出手去,但是国人吃饭得讲究和艺术却大可以鄙睨"洋货"了。美国人的厨房干净利落一尘不染,做出来的东西却很没什么艺术,几片面包夹块把的火腿就赫然上桌,据说这东西还是一个赌徒饿得没辙了一时心血来潮弄出来的"快餐"(当然他是没有这个概念的),不想竟然被发扬光大了,吃惊不小。中国的厨房令人嗤之以鼻,但是用钱钟书的话说:"自己有了道德而来教训他人这有什么希奇;没有道德也能以道德教人,这才见得本领。"同样,干净的厨房做出干净的菜来不算希奇,污七八糟的厨房做出干净才来,也才见得水平之高。
其实厨房讲究不讲究,厨艺高明与否并不是吃饭艺术的"菁华"所在。往往"醉翁之意不在酒"。钱钟书说:"吃讲究的饭事实上只是吃菜,正如讨阔老的小姐,宗旨倒并不在女人。"林语堂说:"从这个填满的肚子里透射出一种快乐的精神本能"。后者是一种动机纯粹的吃,中国还有句话就是"买的不如卖的精",用于吃的艺术也皆同一理,做的再精也没有吃的精---这个适用于后者。但是前者便有人性在其中了,吃饭往往是为了填报肚子,但是一旦在填报肚子之余有生出些旁门左道来,便真的另有玄机了。记录晚清官员的笔记中有:河道总督为了在筵席上显示尊贵,让人进山抓来一只名贵的猴子,因此特制了桌子,让猴头从桌子中间的孔钻出,四肢绑在下边。然后待开席之时令人凿开猴子的脑壳,便每人一勺的吃起来。还有一种叫"鞭猪"的菜肴,便是令人手持鞭子在一个封闭屋子里鞭挞野猪,让其不得休息,一个差役打累了再换一个,直至把猪活活累死,据说这种猪因为是累死的所以骨肉分离很好吃。这便是晚清官员的生活,人民疾苦仅仅便成了他们盘中的菜肴。这正是一个实际是"吃人"的世道。这也便是吃的玄机。吃饭往往还是一种联系人际关系的方法和处理事务的场所。一些办不成的事情在饭桌上往往几杯酒一下肚,"喝了人家嘴短"便可以放宽标准,因此也就没什么事办不成了。所以往往办事效率最高的地方不是衙门口,而是酒楼饭庄的饭桌上。当然,也可以一面对下面讨工资的工人说:"去去!公司没钱!过几天再说!"然后再满脸堆笑队上边下来检查工作的领导同志说:"海涵,没什么好的,咱们就两千块一桌标准怎么样?"这类人群还是为了其他而吃饭,起码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吃饭。所以没有什么艺术可言,反而看出人的劣性。
若是要"人性,太人性的"吃,首先要心无杂念,抛开名利是非。但是要还要先有胃口,前些年总见电视上一个胖子"嘿,牙好!胃口就好!"为人们传颂一时。自食其力的人最有胃口,梁实秋在《吃相》一文中对伟人之流的暴殄天物吃相持嘲讽的态度,但是对自食其力的劳动人民很是赞同,自食其力的人最快乐,自然胃口就好心里坦荡荡,"管他什么吃相!"。我想这是最纯粹的吃,虽然尽是些个粗茶淡饭,但是吃得心里痛快,吃完后再鼓腹而游,人生快事。我想八国联军要杀到北平得时候,慈禧面对浩浩荡荡一桌子美食怕是也没心情消受,倒是消瘦不少------活该!
上帝他老人家大发慈悲,福音遍布几角旮旯,说:"你忏悔吧!"我想对于人也该自省。在历史上有过饿殍遍野甚至人吃人的时候,"易子而食"大抵是文明的社会中最不文明的一页。
由于精力体力脑力电力所限,虽然还没写什么但也只能就这样了---您的菜齐了。